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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7) (第1/3页)
过了几天,在谢铭扬几乎已经完全忘记那个梦境时,他又梦到了小孩。 小孩长大了些,四五岁吧可能,小小一只,披麻戴孝地跪在稻草编织的蒲团上。小孩脸上挂着泪水,面前是一口棺,棺还没封,里面躺着一个女人。 是上次梦里见过一次的,小孩的妈妈。 背景是农村,现场人很多,屋内屋外,摆了好几桌流水席。时不时有人带着黄纸,客气一点的是银箔。有不认识的人陪着小孩,来一个人,教小孩向对方行一个礼,再点燃一次黄纸或者银箔。 大概年代久远,那时候还没有纸钱,花圈也小小的。 谢铭扬处在人群中,看着那小孩。奇怪的是,周围的人似乎都见不到他,也不嫌他站那碍手碍脚,也不询问他是谁,怎么会突然出现。 谢铭扬后来一想,对,他在梦里呢,梦里就是乱七八糟的,怎么会被问呢? 谢铭扬在现场徘徊了很久,一来走不掉,这梦境持续着呢也醒不过来;二来,他就觉得小孩挺难过的,想去安慰一把。 到了晚上,小孩很困了,小手轻轻拍那口棺,小声说:妈妈,我想睡觉。 棺里人都没了,怎么会回应稚子的话呢?谢铭扬真是看得不忍心,然后来了个男人,看起来是小孩的爸爸,把小孩抱进了被窝。 那男人确实是小孩的爸爸,小孩问:爸爸,妈妈怎么不理我呀? 男人骗他说:妈妈有点累,也在睡觉,旦旦不要吵妈妈睡觉,好不好? 小孩就忍着金豆豆点点头,轻轻地呜了一声,乖乖团在被窝里,不动了。 旦旦,原来这小孩叫旦旦,谢铭扬想。 男人出去了,外面守夜的人声音好大,抽烟打牌,被窝里的小孩团成一团,别说睡了,还在小声呜呜地哭。 真是太可怜了,谢铭扬拧紧眉头,忍不住走到床边,伸手去摸小孩的脑袋。 小孩眼泪汪汪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:哥哥,爸爸说妈妈睡了,可别人都说,妈妈死了,死了是什么意思呀? 即使在梦里,谢铭扬也感觉到了鼻子发酸,他帮小家伙擦去眼泪,也骗他说:妈妈是睡着了。 小家伙开心了一小会,很快,嘴角又禁不住往下拉:哥哥,旦旦好难过呀,睡不着。 谢铭扬钻进被窝,抱着那小小一只,轻轻地拍着小家伙的小身体,那是大人哄小孩入睡的常用方式:嗯,你闭上眼睛,睡吧。不要怕,哥哥守着你。 小家伙乖乖闭上了眼睛,睫毛还湿漉漉的。 这次醒来,谢铭扬心里有些沉重,大体生离死别的情绪是会传染,看着小孩什么都不懂的眼睛,他只感觉难过、心疼。 他想,他应该是高考压力太大,才会老是梦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梦。 可是,他是学霸,他一直对高考到来,完全不紧张的。难道其实,潜意识里还是有压力的 吗? 此后好多天,小孩没在梦里出现,谢铭扬时常会想,后来那小孩怎么样了?每当这时,他就会自嘲一笑,都是梦啊,竟然还这么上心。 告诉自己那是梦后,谢铭扬心里松快了些。 半个月后,他又梦到了那小孩。 小孩又长大了一些,六七岁吧,这次却不在他原来的家,爸爸也换了一个。谢铭扬发现,小孩漂亮的眼睛里,好像没了之前的光彩。他的靠近,小孩第一反应是缩成一团,双手颤抖着护着脑袋。那是个常年挨打,才会做出来的惯性自我保护的动作。再仔细一看,袖子露出来的手臂上,青紫一片。 谢铭扬满脑子的怎么会这样?谁打的? 他蹲在小孩面前,轻轻摸上小家伙的脑袋:旦旦。 小孩怯怯地抬起头,看到他后愣了愣。然后像是认出了他一般,瞬间扑过来:哥哥!竟然还有点见到亮光,破涕为笑的意思。 谢铭扬问他:你记得我? 小孩点头:嗯!我每次害怕的时候,哥哥就会来看我。 谢铭扬帮他理小衣服的手,顿了一下。他真是疯了,一个梦里出现的陌生小孩,一句话,竟然能让他的心瞬间揪作一团。 农村的深夜,除了狗吠,大体就没有别的声音了,所以开门声显得尤其刺耳。 小孩听到那声音,身体僵硬,整张脸都白了:怎么办他回来了,要打我了 醉酒的男人,拖着酒瓶过来。看见小孩,立刻横眉冷对:你一个人说什么鬼话呢? 啐一口,将酒瓶砸到地上:晦气! 前几天还大半夜去隔壁死鬼奶奶坟前号丧,你撞鬼了吧?她偷偷摸摸对你好,怎么死了也不把你带走! 说完,醉酒男人大步上前,一脚踹向小孩。 谢铭扬真实感受到了愤怒,他一把将小孩护到身后,抢先一步将男人踹翻在地。虽然是梦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