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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) (第3/3页)
前一拽,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倒在武帝的上方。 你做什么?何垂衣怒道。 半晌无人回应,他皱眉一看,武帝仍在熟睡之中。 何垂衣挣了挣他的手,他却像感受到某种温暖,侧身揽住何垂衣的腰,将他牢牢锁在了怀中,冰凉刺骨的身体完全覆在何垂衣的背上。 何垂衣逐渐放弃了挣扎,当他动作停下的刹那,头顶上的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缓缓地睁开了。 想走?可没那么容易。 第8章 同病相怜 雨水淅沥,滴到天明。 何垂衣原本不困,半夜武帝的身体滚烫得跟火炉似的,在舒适的温度下他模模糊糊就睡着了。 醒来时,他的四肢几乎全无知觉,身体依旧被武帝锁在怀里,他皱起眉头,想从武帝怀里挣脱,哪知才动了下胳膊,武帝就猛地睁开双眼,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。 他惊慌地将何垂衣搂得更紧,身体竟然还在颤抖,口中呢喃道:给我给! 松开。何垂衣抵着他的胸膛道。 武帝浑身一僵,缓慢地抬起头,眼神落到何垂衣面无表情的脸上,松开一只手抚上他的脸,半途却被何垂衣一手拦住。 朕都给你。 我不要。何垂衣推开武帝坐了起来,他起身将武帝的衣服取了过来,说道:你先把衣服穿上。 何垂衣将衣服扔给武帝,却突然被他抓住了受伤的手腕,何垂衣疼得一抽气,怒道:你放手! 他怒视武帝,却被后者怒火滔天的眸子看得头皮发麻,武帝将他拉近,神情可怕到了极点,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:你敢不要? 何垂衣默默地看着他,一字一顿地说:我、不、要。 武帝呼吸骤然一紧,抓住他的手愈发用力,鲜血很快浸透了白布,染得白袖一片鲜红,当他看到那些血迹才蓦地冷静下来,烫手似的松开了。 对不起,朕做了个梦,梦里 我不感兴趣。何垂衣冷漠道。 昨晚谢谢你 不用谢,你帮我在先。何垂衣收拾好包袱,留了几件避寒衣物给他,你受了寒,回京城吧。我能自己回罗州城。 拾掇好穿着后,武帝用洞口积累的雨水洗了把脸,回身边擦着脸上的水珠,边对何垂衣道:你走不回去。 何垂衣不以为意地挑起眉头,我识路。 武帝无奈地抿了抿嘴,说道:你走错方向了。 何垂衣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,忽然问:那你怎么找到我的? 朕瞎猜的。武帝披上何垂衣昨夜给的披风,替他将其他东西收拾好,走吧,朕送你去。 见他回避自己的眼神,何垂衣心知肚明却没拆穿。 瞎猜?瞎猜就能猜到自己走的方向? 天空飘着小雨,武帝本想等雨停,何垂衣不同意,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冒雨赶路。 事实证明,何垂衣果真走错了方向,在前往罗州城途中走岔了路,若不是武帝找到他,任他走十天半月也走不回罗州城。 两人吃着干粮赶路,何垂衣的行动实在说不上利索,两个时辰的路硬生生地拖到了申时过半,到罗州城门前,何垂衣停下脚步,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武帝,意有所指地说:到了。 武帝愣了起来,问:到了? 何垂衣回过身,抿起唇瓣,嘴角的血痣隐入阴影中,他道:皇帝,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。 你要进城干什么?武帝神情晦暗地问。 何垂衣耐着性子回答:找人。 找钟小石? 是。 武帝负手而立,藏在身后的拳头死死捏起,黑眸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何垂衣,语气淡淡道:你果真还记得他? 何垂衣偏过头,垂至脚踝的长辫在半空晃了晃,很显然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。 许久不见他回答,武帝眸色愈发冷暗,你找他做什么? 何垂衣只想早点将他打发走,便实话实说:有事问他。 有什么事不能问朕? 何垂衣深吸口气,颇无奈地说: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,你说的话我不敢信。 什么都不是?武帝低头咀嚼这句话,平淡的语气里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。 那他算什么? 恩人。 武帝沉默,良久闷笑一声,朕答应你了,你走吧。 何垂衣果真转身离开,似乎一刻也不愿多留,不想,几步后他又回头问:接下来,你要去何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