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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8) (第3/3页)
我最多只有一条命,你想骗就骗。但是,除了这条命和这具躯壳我没有任何东西还你。 没有任何东西?武帝重复这句话,这些字眼就像烫喉的烈酒,让那点疼痛如鲠在喉。 你不欠朕什么,你的命、你的躯壳朕都不要,他弯起嘴角,眼神极其狂妄,朕只要你的自由。 何垂衣眉头深皱,非此不可? 是。 皇帝,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你动手。 那就随朕回去,朕会保你一生安然无恙,你想要什么朕嗯! 剩下的话没机会再说出口。一只发丝大小的蛊虫钻入武帝的后颈,用银针一般坚硬的尾巴刺入武帝的颈椎,吸取他体内源源不断的鲜血。 武帝用手捂住后颈,鲜红的血液从他指缝中渗出,刻骨的疼痛让他瞬间苍白了脸色,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垂衣,身体不受控制地跌下马背,鲜血顺着他的后颈淌了一地。 两片颤抖的唇瓣疼得说不出话来,紫金衮服落地惹得满是灰尘,武帝如今狼狈的模样就像被人从高高在上的神坛拉了下来。 骏马闻着血腥味狂躁地扬了下蹄子,险些踩到脚边的武帝,何垂衣不徐不缓地走到他面前,用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,眼里只有漠不关心的冷淡。 皇帝,我无意取你的性命,只是流这么点血无关痛痒。这只蛊足够控制你一个时辰,等我离开罗州城就会解开。他拉住马的缰绳,继续道:这马我拿走了,谢礼是陪你睡的那一夜。 他向前走了两步,看到始终跪在一旁的钟小石,侧过头对武帝道:你之前问我是不是还记得钟小石,我没回答你。其实,我谁也不记得,所以伤你人的是我,不要迁怒其他人。 何 何垂衣 你出不去 你真以为那些人能拦住我?何垂衣蔑笑道。 你,武帝喘了口粗气,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,我怀里有信物,你拿着它走。 何垂衣斜睨他一眼,我逃了一辈子,还不曾被谁抓住过。 武帝愣了一瞬,旋即埋头闷笑,是吗? 可是,你已经摆脱了这个身份,你不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吗?没有人防备你,没没有人伤害你,我也不会。 何垂衣背影僵了下来,沉默半晌,问武帝:条件呢? 送我离开这里,替我给钟公公传信。我这副模样不能被其他人看见。 钟公公?何垂衣看向默不作声的钟小石,是你皇宫里的亲戚? 钟小石怔了片刻,点头道:是我二叔。 你替他送信,我先送他去附近的客栈。何垂衣将马拉到钟小石面前,之后折身走向武帝,口气毫无波澜地问:能站起来? 武帝面无人色地摇头,撑起眼帘看他一眼,低声道:拉我一把。 何垂衣神情不耐,却还是俯身握住他的手,两手交握,武帝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他皱了皱眉头,但他来不及多想,武帝已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。 后颈的鲜血已经停止流出,那只细小的蛊虫早已钻进骨髓里,武帝每多动一分都会感觉到钻心的疼痛。 雨后的地面还很湿润,武帝浑身都沾了不少泥泞,何垂衣低头思索片刻,解下披风将武帝罩住,由于武帝的行动已经被蛊虫控制,何垂衣只得亲手为他系上。 两人面对面站立,何垂衣比武帝矮半个额头,他从后颈捞起披风的帽子给武帝戴上,轻轻凑近那一刹,武帝的唇若有似无地擦了过他的鼻尖。 不经意的触碰让何垂衣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头,下一刻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。 武帝道:我动不了,你想怎么送我去? 何垂衣没说话,将长笛放在唇边吹响,片刻后,武帝感觉后颈的东西在缓缓蠕动,他又道:你吹笛子是为了唤醒它们? 武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,何垂衣冲钟小石点了点头,转身和武帝一起离去。 唤醒之后,它们就会按照你的心意行动? 武帝此时的行动与常人无异,因其俊朗的外表,与何垂衣在人群中并肩同行十分惹眼。 何垂衣一边走一边张望,对他的问题十分不上心,武帝无奈道:都要走了,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