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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2) (第3/3页)
衬托得更暗了。 河边的身影都快教人看不清楚。 阿抚,商见卿问:你想如何做? 两年后,冰火狐真的迎来了灭族之灾,因为商言信的忤逆不孝,白抚第时间冲上前,撑起了白妖首的职位与担当。 引发这场灾难的原因错综复杂,并且是必然,哪怕白抚直站在那场战争里,死伤也定是无数的。 可商见卿铁了心要改命,也做了种种努力,那次冰火狐君主毫发无损,应该到来的灭族也没到来。 预知未来无数,这是商见卿第次逆天改命──成功了。 那时商言信三万多岁,由于早先拒绝了商见卿的提议,这场战事开始时他都没在妖族,不知道跑去了哪里。 他还是在路上时听几个行人就妖界的事讨论了几句,才得知征战无数的白妖首已命丧黄泉。 这个结果犹如当头棒,冲击的商言信头脑发懵,久久未能回神。 等再回神时,他已经直挺挺地跪在了白抚墓前。他盯着那座墓碑,看着碑上的名字,还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。 他和从未来回来的商壹相处的时间不多,但从为数不多的交集里他提前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。 比如白妖首什么时候死。他清楚,也做好了准备,可在这天真的来临之际,却还是如傻了般,全身都麻木了。 在刚知道时,商言信其实立马就收回了自己对如卿先生的忤逆,他开口对商壹说:那我去跟长谈交好。 语气急切到让他的意思也异常明显──如若提前知道这场代价,他是会去的。 可话音落地,在看到商壹不悲不喜的眼神时,商言信又突然警觉记起,商壹说过事实已定,无法更改。 因此他像个罪人般跪在了白抚墓前,句忏悔的话都说不出来。当年只是让你去跟长谈交好,你大逆不道忤逆我,说不愿意,战争方停没多久,商见卿还带着满身血污,丝毫没收拾便踉跄着来到了商言信身后,质问出声:那现下的结果是你愿意看到的吗? 犹如听到了什么最能诛心的东西,方才的每个字都变成了把又把锋利的刀子,那些刀刃清浅却不容躲避地划在身上、心口,每个字都染了血,很快就让商言信无从招架,平日里殷红的嘴巴刹那间就褪去了所有颜色,苍白无比。 像是极冷般,商言信肩膀微颤,浅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湿润,但这副样子却比落泪时还要让人痛心。 这段不留情面地质问成了商言信后来每年、每月、每日,甚至每时每刻的反省、自责。导致他生生收起了叛逆之心,终于撑起了言信 他的逆鳞被如数收起,再也不敢用此对着人了。 你娘临死之际,让我告诉你,突然,在商言信还对着墓碑反思时,商见卿话锋转,收起了那些能要人命的倒刺,哑声道:若是重来次,她定会好好待你。 商言信怔愣,同在不远隐蔽处观看的商壹同样愕然,他们都没想到会从如卿先生嘴里听到这么句话。 除了商壹三句并两句的不耐告知,后来的事情发展商言信不知道,但商壹还全都记得清清楚楚──这时的商见卿,不该说出这些话。 白抚死后,商见卿不顾商言信到底是真有罪还是无罪,将所有的不甘与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。 因此商言信的逆鳞才收得那么彻底,他也认为是自己的错,往后的数万年里从没有天原谅自己。 商言信嗓子里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形了:如卿先生? 商见卿垂眸,抬手将眼角沁出的眼泪抹去,不知道到底是向谁说,开口道:我逆天改命,本就要遭受天谴。我与阿抚的结局都是我手造就,与你无任何关系。 若你听从我的话去与长谈交好,那首先死无葬身之地的便是你。商见卿上前想将商言信从地上拽起来,手却还在没碰到人的时候就被条件反射地躲开了──商言信性冷淡,从不与任何人接触。 待人已经堪称恐慌地站起来退出去了几步远,商见卿还微弯着身体,手僵在半空,足足过了有半晌,声苦笑才从嘴里泄露出来。商见卿收了手,身上的那些血污让他全身上下又多了层颓败之息:我多年来在未来之事里穿梭如走路般容易,虽之前未曾改过结局,可我狂妄自大,总以为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因此我觉得,哪怕我知道你在前去与长谈有所交际会死于非命,在这之前我也定能救你。 实则我什么都做不了,在这场灾祸中,哪怕我用尽浑身解数,兴许也只能救下冰火狐最后只后代,不让他灭族,商见卿道:改命的后果,便是我与阿抚祭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