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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节 (第3/3页)
道:“死者的鞋底、染血的衣衫、从城楼上坠下来后身上的伤口,都是痕迹。” “你为什么与我说这些?”穆世子疑惑地看向她,道:“这些证据,本世子可以毁掉。” “随世子殿下乐意。”吴枕云并不在意。 最后穆世子愤愤然地甩袖走了。 吴枕云皱了皱眉头揉揉额角,近来隐隐察觉到有些头疼,吃药的时候好一些,不吃药的时候,额角就像是被针刺一样,一阵一阵的刺痛。 苦药她都老老实实地吃了,一碗都不敢落下,这么长时间了身子也没什么异样,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吧? 西疆的风沙雨雪太大了,一日日地摧磨着人心与血肉之躯,使人不是就是痛,现在回想起来吴枕云还有些后怕,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有勇气离开盛都奔赴西疆的。 可能是不知者无畏吧。 这一份无知无畏地代价就是落得一身病痛。 若不是任逸的那些苦药,吴枕云现在可能就不只是额角疼了。 夜间。 吴枕云端坐在赵墨身侧,手里捏着一支玉管狼毫笔,正给一本成案作注,赵墨与她一样执笔伏案,垂眸沉思着什么。 屋内只有两人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与落笔时的沙沙沙作响。 少时,吴枕云搁下笔,扭了扭脖子,打着哈欠道:“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放火杀人啊?” 赵墨望了望窗外,道:“还早。” 女帝说此案寻到真凶便可到此为止。 若真的如此,那赵言岂不是白白待了两年多的诏狱?这不公平。 至少穆亲王要付出一些代价。 郑都尉的案子中,郑都尉身边的那个随从并没有很合理的作案动机,穆世子也没追问他背后有无指使,过几日这个随从若突然死了,就能够以此推断出随从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。 随从自然是不能死的,死了还怎么开口说话?做些假象就行。 他们没法用郑都尉的案子给赵言定罪,便盯住了马都监的案子,这个案子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争论,赵言必定是凶手,只要他们赶在新的律法实现之前给赵言定罪,赵言就必死无疑。 今日吴枕云同穆世子那么一说,他们肯定不会放心,想尽办法毁尸灭迹,让此案成为板上钉钉的案子。 毁尸灭迹最好的法子是——纵火。 所有的物证都被保留在大理寺的识途阁里,马都监案的物证也不例外。 放火烧识途阁,暗中杀掉郑都尉的随从。 吴枕云握拳支着额角,脑袋一歪,道:“我快熬不住了。” 赵墨将她揽入怀中,用食指抵住她额角替她揉了揉,低声道:“你先去睡一会儿,若他们动手了,我再叫醒你。” 吴枕云摇头,“我怕到时候你叫不醒我。” 赵墨曲指蹭了蹭她脸颊,道:“叫得醒的。” 吴枕云忽地眉间一凛,警告他道:“你不许用那种龌蹉的手段叫醒我!” 赵墨轻笑,道:“什么龌龊手段?夫君不知。” “你知道得很!” 吴枕云捏了捏他的脸,道:“今早你就是用那种龌龊的法子弄醒我的。” “小云儿居然知道夫君今早对你做了什么。”赵墨咬住她捏脸的小手指,道:“看来小云儿今早是在装睡。” 吴枕云猛地摇头,“我没有装睡!” 赵墨道:“你没装睡怎么知道夫君对你做了什么?” 吴枕云轻哼一声,道:“我……我就是知道!” 赵墨低眼看她,道:“吴少卿,狡辩很容易被拆穿的。” 被拆穿的吴少卿不想说话,拿起赵墨的手一根一根地拨弄着玩。 赵墨抿唇轻笑,薄唇贴在她耳边,幽幽问道:“小云儿,你还记得今早夫君对你说了什么吗?” 今早他对吴枕云说:“小云儿,你若是再继续装睡不肯醒,日后夫君天天这般唤醒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