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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 (第3/3页)
。 她惜命,对死倒也没什么怕的,旁人伤她暂时不可能,但陵湛要是因她受伤,她得心疼了。 “姜苍要杀你?为什么?” “嗯,他要杀我,”亦枝靠着他的肩膀,手轻轻玩他的头发,“至于我做过什么,你也别多问,陵湛,师父以后可能会受伤,要是没有你的照顾,师父好不了怎么办?听话去龟老子那里等我,我很快就会去找你。” 她整个人就像没有力气一样,软趴趴的,身体全靠着他。陵湛知道她只是懒性子犯了,这女人一向如此,想什么便做什么,但他还是觉得她太过于随便了些,让他身体僵硬,哪哪都不对劲。 他要推开她,手碰到她肩膀时,又听到她问:“你娘是怎么死的,你知道吗?” “什么?” “陵湛,我怀疑是姜家人刻意做的。” 陵湛动作一顿,她从前就问过他这种问题。 他心中没她想要的答案,母亲一词离他太远。 陵湛迟疑许久,最后只低声开口道:“姜宗主和姜夫人的感情很好,她自讨苦吃掺和进去。” 亦枝愣了愣,叹道:“你和别人不一样,别人若处在你这种地位,大多都会怨气,偏你就好像少了哪些东西一样,不会喜欢也不会恨,也罢,这些本就不该困住你,今天好好睡一觉。” …… 亦枝知道陵湛在感情上颇为淡泊,他性子谨慎,对外人都抱以十成十的戒心,很少会信任人。 只不过他对自己娘的事都不怎么放心上,倒确实有点出乎她意料。 离开死境说难不难,但费时间。 这地方不是人能呆的,亦枝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和陵湛失散,在寻找境眼时一直握着他的手。 漆黑的深处仿佛蹲着吃人的妖怪,四周连风声都没有,寂静得让人从心底就生出惊恐,只有她身边泛出光亮。 亦枝习惯了,但怕陵湛不适应,路上的话一直没停过,她感慨几句小孩变化大,三句不离他前几年因为戒备她而闹出的趣事。 陵湛什么也没说,任她握住,他的视线望着她的手。他们已经找了好几天,仍然没半点收获,可她乐此不疲,整天好心情。 她从不让他掺和进那些事,也不让他听到太多消息,就仿佛他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,什么都该听她的话。 陵湛在发呆,亦枝不知道。虽说她是在和他闲聊,但该留意的也没放过,更没心思去猜他心里的想法。她总觉得这里怪怪的,有种异常的奇怪,忽略不掉。 姜竹桓和她误闯过这里一次,她有种隐隐的熟悉,并不算怪,但这附近给她的感觉不一样,说不出是怎么回事。 到她这种修为,直觉大概率而言不是小事,亦枝的话慢慢少下来,她的灵力迅速扩散覆盖,陵湛突然拉住她的手。 她脚步一顿,回过头问:“怎么了?” 他别扭道:“我累了。” 亦枝愣了一下,这才没走半个时辰,有什么好累的?她忽然明白了,忍不住笑出来,说:“我没累,这地方哪能拦住我?” 陵湛被她看穿了,涨红着脸不说话,他们其实已经快有大半年没这样两个人相处。 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从地下传出来:“多年没见,副使心情还是这么好。” 这是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,嘶哑又沉重,在这种环境下尤显骇人,陵湛的手紧握住亦枝,亦枝没什么大反应,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,对他道:“没事,死境中常有这种迷惑人的声音,用不着管,要是怕了,离我近些。” 陵湛又不是真的怕,但他还是沉默着离她近了点。 亦枝说:“我是最不喜欢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地方,你以后也别自己私闯,有我带着还能出去,别人还不一定被困成什么样。” 她说话的同时一个人头从前面不远处冒了出来,他披着长发看不清脸,尖锐的手指刺进地面,人头在一步步朝他们爬近,嘴里的话带了股幽怨:“副使是受了什么打击吗?这孩子怎么还是个雏?都不像是副使性子了。” 亦枝置若罔闻,陵湛的眼睛不瞎,他盯着那东西,总觉得人头嘴里说的人是亦枝。 她发觉他的想法,手便抬起来,弹他的额头,让他不要被秘境中的死物给迷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