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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 (第2/3页)
屋中找到了未得及藏好的两本账本,上面种种,写明了郑飞贤几月几日,将公款拿去购置了宅子金银,以及一些见不得人的“土匪”收入。 ??种种物证,加上死牢里的人证,郑飞贤今日是有九条命都得交代了。 ??靖王在后堂沐浴更衣,衙门大堂内已经跪满了人,连门外都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——他们可听说了,高高在上的县太爷今日跪在衙门里,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可不能错过! ??郑飞贤哪还有出席彩楼招亲的体面,被革了乌纱帽,顶着一头银白的发髻狼狈的匍匐跪在堂下,浑身抖成了筛子。 ??完了完了完了他这下真的是全完了! ??正带着谢礼和请柬的冯平江还未接近县衙,就被官差从马车上拉了下来,满面茫然不解,直到见着了跪着的县太爷,这才意识到了一丝不妙。 ??托他去处理那个林家老大,怎么瞧着他像把自己给处理了? ??“大人,您这是……” ??因还未正式升堂,官差只是将人押到衙门侯着,因此冯平江这会即便站着也没人去理会他。 ??郑飞贤冷着脸,跪自己的。 ??蠢货,大难临头了还在这大什么人!等着吧一会儿老子要死你们一个都别想独活! ??冯平江抬起眉,有些不爽,他每年给这县官那么多钱,可不是光来看他给自己甩脸子的。 ??沈木鱼等不住靖王,趁着靖王还在更衣,便率先溜了出来,想着好不容易能借着靖王的势,那还不得在这群狗官面前威风一把出出气,一出来便同站的挺直的冯平江四目相对。 ??冯平江脑中一刹那闪过成千上百一个念头,最终结合了县官表现出来的敬畏和恐惧,恍然大悟——原来是这小子告到黜陟使那去了。 ??他昨日就从郑飞贤那得知息黜陟使已经在来江州的路上,也正是怕夜长梦多,这才打算趁南巡黜陟使大人来前做掉林家老大,来个死无对证,千算万算,没想到黜陟使来的这般快,更没想到,郑飞贤办事这么不牢靠,竟然能放任这小子找到黜陟使。 ??这倒是解释的通为何郑飞贤跪在此地请罪,真是黜陟使驾到,死牢的那些事儿要是抖出去,知县第一个就得被问斩。 ??不过幸好,死牢里的狱卒都是他们的人。 ??还得是他高瞻远瞩,叫知县动手前嘱咐他当日就把人给杀了,现在即便这林家老幺告上去,也是死无对证。 ??冯平江自认为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,瞥了一眼沈木鱼,撩起袍子蹲下,低声道:“大人放心。” ??郑飞贤吓得一抖,把脸埋进了手掌,跪的死死的:滚呐!! ??冯平江愣了愣。 ??沈木鱼微微一乐,“老头,你也完啦!” ??郑飞贤又是一抖。 ??冯平江脸色一沉,随后扯了扯嘴角,双目如毒蛇般盯住沈木鱼,喑哑的笑道:“小朋友,你兄长早就被死囚害死,幸得知县大人明察秋毫,将杀人死囚捉拿归案,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,一会若是识相,便随我回去和灵芝成婚,对你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 ??郑飞贤蜷缩起来,跪的像只把头埋进沙堆装死的鸵鸟:天菩萨保佑,王爷明察,骂人的是他,这回可和罪臣没关系。 ??沈木鱼飞快朝后院的通道看了一眼,瞧见一道黛紫的修长人影款步走来,说话都硬气了三分:“瞧见这把椅子了没,给我坐的。” ??顾左右而言他,冯平江皱眉不解,只当他是受了刺激,发昏了。 ??郑飞贤升堂时连他都只能去后院等着,或是站在通道那里听上几句,黜陟使要升堂,叫一个商户做旁边,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。 ??沈木鱼指了指他脚下那块地:“瞧见那块地方没有,一会有你跪的。” ??这小子丧兄心切,魔怔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