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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 (第3/3页)
??“还不知道我爹是谁吧,说出来吓死你!” ??“不就是常州巨贾林员外。”冯平江不屑,姓林的攀的再高也就是一商人,再大还能大的过黜陟使? ??听说本次朝廷封的南巡黜陟使是位比宰相的中书令,为官清廉,家却有个挥霍无度的败家儿子。金山银山迟早有败光的一日,他冯平江的本事,就是让那些自诩清高的高官,心安理得的把银子收下! ??“错!”沈木鱼眉飞色舞:“我爹是当朝正二品中书令,六部尚书的儿子是我好兄弟,想不到吧,惹了我你们算是踢到铁板啦!” ??“不可能!” ??冯平江脸上怔愣,逐渐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,死死的盯着沈木鱼。 ??装死的郑飞贤一颤,心如死灰,今天真是捅了达官显贵的窝了! ??“知道你口中的死囚我哥是谁吗?”沈木鱼一想到靖王,腰板挺得更直,整个人都散发着极致的得意骄傲,荡漾的像朵向日葵似的,“靖王!我的生死之交!” ??凌砚行早些年东征西伐,摄政之前就已家喻户晓,大周子民或许不知道中书令是谁,但靖王这二字是绝对如雷贯耳的。 ??少年清脆悦耳的嗓音穿进耳中,恍若一道晴天霹雳,冯平江苍老的脸煞白,三角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惊疑。 ??不给冯平江思考反应的机会,沈木鱼立刻跳到一边,喊道:“升堂!” ??两边的衙役顿时绷直站成两列,低鸣着“威——武——” ??靖王穿过通道大步走上公堂,腰带紧紧束着,肩宽身窄,一身绛紫尊贵的蟒袍衬得人愈发严峻冷冽,高高在上,叫人不敢直视。 ??沈木鱼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心里偷着乐,等靖王坐下,才挨着桌边坐到了公堂上第二把椅上旁听。 ??下意识抬眸追寻凌砚行,被男人挑眉调侃般瞧了眼,沈木鱼心虚抿住自己的两片唇,羞涩的低下头。 ??拿靖王装了个大比还被人家听到了,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嘿嘿。 ??我这不是自己拿不出手嘛。 ??冯平江听见那些衙役和身旁跪着的郑飞贤说着“参见王爷”,双腿一软,止不住跪在了沈木鱼方才给预言的那块地上,“王,王爷……” ??一旁跪着的死牢囚犯见状,惊喜的无法言说,个个拼命磕头,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冤屈。 ??冯平江回首一瞪,沈木鱼当即用眼神告状指控他威胁原告,靖王冷冷道,“扰乱公堂,掌嘴。” ??沈木鱼笑弯起眼,爽的抖腿。 ??冯平江被掌了二十下嘴,双唇通红开裂,一张嘴便吐吐出口牙血的混合物,头上的员外帽掉了,发髻凌乱,虚弱的双手撑在地上大汗淋漓。 ??侍卫将俩人的罪证往地上一扔,郑飞贤一口气全部招认,签字画押,口供供出的同谋和受贿官员,与花名册上一般无二。 ??冯平江来不及开口求饶,同郑飞贤一起被拖了下去,他只依稀听见什么“抄斩”,浑身刹那冰凉,竟是直接吓得尿了。 ??原先被他们用来中饱私囊的死牢成了他们随后的归宿,门庭若市的冯府一夕之内被查封,族人全部入了狱。 ??冯平江和郑飞贤直到入了死牢,才悔不当初,只可惜为时已晚,他们明日就要被拉出去斩首示众了。 ??靖王又连着颁布了两条法令,将先前被郑飞贤回收的田地房屋返还给农户,减免了当地两年的赋税。 ??得知朝廷早就减免赋税,拨放赈灾银,本就苦贪官已久的百姓更为愤懑,第二日郑飞贤同冯平江二人游街去往菜市头,若非被士兵拦下,只怕是没等赴了刑场,就先被石头砸死了。 ??凌砚行亲自监斩,冷眼瞧着一颗颗的人头滚落,神色没有丝毫变化,直到他瞧见自己衣摆上染了几滴飞溅出来的血,眉心才拧了一下。